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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6 章 我的郎君生大气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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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妻主会疼雁的......对吗?”冷山雁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,满眼深情地望着她,仿佛一个内心极度不安,需要一遍遍求证心意的情人。

沈黛末被他动作蹭地痒痒的,微微侧过脸去:“当、当然,只是你也不能一直不出门,说起来,从前在苏城县的时候,你偶尔也会出去逛逛,但自从你跟我来到寒山县之后,就没有出过门。”

冷山雁嗓音慵懒低语:“不想出去,家里很好。”

上一世的冷山雁,会每晚站在阁楼上眺望着被大宅院切割的远方,看着太阳一点点在世界尽头沉没,天地一片孤寂冷落。现在的冷山雁不再渴望远方,这个小小的有沈黛末在的院子,就是他的全世界。他就像一条守着珍宝的恶龙,有了珍视的东西,就心满意足地呆在人迹罕至的山洞里,千年万年。

“那、过年之后,我不忙了,上元节的时候我带你出去赏花灯怎么样?”沈黛末提议道。

“就像从前妻主带我去夜市一样吗?您很久没有带我出去过了。”冷山雁丹凤眼微微上挑,眸中流转着期待。

沈黛末有些愧疚,她公务繁忙,以至于忽略了对他的陪伴,怪不得不愿意出门。

“那这次我们出去玩个痛快怎么样?”她补偿似的说道。

“好。”冷山雁唇角上扬,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手指。

这时白茶将午饭端了上来,冷山雁本要起身为沈黛末夹菜,但沈黛末惦记着雪灾的事情,以及对冷山雁的承诺,只有现在抓紧时间把工作做完,上元节那天她可以抽出时间来,专门陪伴他一整天。

因此沈黛末扒拉了两口饭菜,就急匆匆的离开了。

她一走,暖烘烘的室内一下子就冷寂了下来。

冷山雁看着满桌精致的饭菜,发出一声温柔又无奈的叹息:“总是不能留住您。”

*

沈黛末忙得脚不沾地,终于将集体供暖这件事安排好了,寒山县再也没有百姓挨冻,甚至还吸引了隔壁县的穷苦人家冒着风雪赶来,本地官员们原本不愿意接受其他县的难民,沈黛末力排众议收下了他们,百姓感激涕零,沈黛末的声望又高了一大截。

好不容易熬过了年,天气眼看着就要转暖时,沈黛末却因连轴转地忙碌,常常冒着风雪去集中供暖出体察民情,虽然穿得厚实,又戴上了冷山雁为她做的白狐围脖,但还是不堪劳碌病倒了。

起初只是轻微咳嗽,身体酸痛,但当天夜里就突然发起了高烧。

冷山雁连夜让查芝去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,看诊、拿药、煎药,但高烧始终反反复复,身体发冷发虚,饭也吃不进去,都快烧迷糊了。

在她神智模糊间,她隐约能感受到耳边有许多人再说话,似乎是一群大夫在她会诊,冷山雁出高价让她们都住在家中,只照顾她一个人,声音里既有恳求也有威胁,语气几近疯狂。

窗外狂风肆虐,北风呜呜吼吼,吹得窗纸砰砰作响,大夫们的议诊声,白茶担心

的关切声,炭火发出的噼啪声,在她耳旁喧闹,脑袋像被火烧灼似的疼痛难忍。

然后她感觉有一双手颤抖着,不停地抚摸她发烫的脸颊,触碰她冰凉的额头,一两滴清凉滴落在她的脸颊上,慢慢滑进她的口中,是苦涩的味道,像极了泪水。

七日后,沈黛末恍惚的意识才渐渐清醒,睁开眼就看见冷山雁微红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。整整七日,他衣不解带的伺候她,眼底一片青黑,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
沈黛末伸手抚了抚他憔悴的脸,对他笑了笑。

冷山雁却跪在床边,沉默着托起她的手,将脸埋进她的手心里,眼泪无声的流淌,从她的指缝里溢出。

她感受着掌心的潮湿,嗓音一片干哑:“郎君,对不起,原本答应你要陪你去看灯会的。”

向来稳重内敛的冷山雁,突然伏在她的身上,紧紧地抱住她,瘦削嶙峋的肩膀发出轻微的颤抖,带动着床架跟着震动,那是他压抑无声的呜咽,沈黛末心头酸软,将他拥入怀中:“没事了、没事了。”

*

古代没有布洛芬,没有抗生素,一场高烧差点要了她的命,冷山雁将她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。

但他依然不敢有任何松懈,依然寸步不离地照顾她,连她的药都亲自盯着熬好了端给她。

沈黛末虽然退了烧,但依然咳嗽不止,大夫不让她下榻,更不让她吹风,叮嘱她好生修养半个月,多吃多睡,养好身体,免得落下病根。

于是院子开始杀鸡宰鸭,煮猪烹羊,早上鸡蛋羊奶,中午东坡肘子烧羊排,晚上炖鸡烧鸭,顿顿大鱼大肉都给沈黛末整怕了。

“郎君,我的好郎君,我真的不想吃了,我每天都要吃那么多,又不能下床走动,感觉我都吃胖了。”

沈黛末看着面前的酒炊淮白鱼、蒸软羊、葱泼兔、洗手蟹等菜,放下筷子拽着冷山雁的袖子求饶道。

“妻主,大夫说了,您要多进补才好。”冷山雁扯回袖子,语气淡淡的。

“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了。”沈黛末把头一偏,双手抱胸,生气道。

冷山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不紧不慢道:“每次您都这样说,可每次饭后那些芭蕉干、甘蔗、龙眼、小元儿L、樱桃煎等水果零食,您可没少吃。莫非妻主有两个胃,一个专管正餐,一个专管小食?”

沈黛末讪讪一笑,好像个偷吃零食不吃饭的小孩儿L被妈妈抓包了,有点丢脸是怎么回事?

“那些蜜饯果子虽好,但都不是正经食物,妻主还是多吃点正餐吧。”戳穿偷吃零食的沈黛末后,冷山雁依旧温声细语,又给她盛了一碗新法鹌子羹,哄着她吃饭。

沈黛末没办法,只能继续埋头苦吃:“郎君你也陪我一起吃,照顾我这么久你也瘦了,要长胖咱们一起胖,来张嘴,啊——”

沈黛末夹了一片白鱼肉给他。

冷山雁摇头微微失笑,张嘴吃了一口。

“郎君,娘子,师公子来了。

”白茶站在门口。

“他来做什么?”冷山雁笑意微敛。

白茶摇头:“不知。”

“估计又有什么事吧,我去看看。”沈黛末欲掀开被子出去。

冷山雁一把摁住她:“妻主忘了大夫的叮嘱吗?您要卧床修养,不能见风,师公子那边我去见就好。”

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淡褶,起身前往正厅。

今日阳光不好,光线黑沉沉的,屋子也显得阴暗高敞,师苍静坐在客座上,神情凝重地等待着沈黛末,听到脚步声,他欣喜地抬头,可当看见出来的只有冷山雁一人时,眸光顷刻黯淡了下去。

冷山雁坐在主位之上,背后是一张金漆描绘的花鸟屏风,与他沉香色的外袍交相呼应,沉香色雅致沉肃,年轻男子大多不喜,觉得老气横秋,可穿在冷山雁时身上非但不显得老气,反而更显得他容貌冷峻艳丽。

“师公子今日前来,可有什么事?”冷山雁低着头,轻转着指间玉蛇戒。

师苍静道:“沈大人怎么没来?”

“妻主病了,正在养病,师公子若是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“沈大人病了?”师苍静握紧了扶手,担忧道:“大人怎么就病了?可有好些了?是什么病?我想去看看,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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