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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 念奴娇9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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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唐。

床边的李贺神色黯然,科举失路的挫折始终如缕缠绕在他的心头,虽预知命途,也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。母亲这些时日一直劝他宽心,日日看护,他不欲让母亲担忧,强打起精神,可心里的郁郁却是骗不了人的,此时见苏轼词中慨叹,不由得也有些神伤:

“人生似梦缥缈,浮沉一世俱是虚幻更有几分真实?”

晚唐。

李商隐凭栏远眺,长街掩映在昏昏灯火中,不甚分明,竟也如华胥一般。他叹了一口气,忽然如有所感:

“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。是人生如梦,还是梦如人生?”

宋初,汴梁。

李煜仍囚居在别馆之中,他也作词,自然对词有更加敏锐的感知力。苏轼的词意境开阔,雄豪之中又渗透着几分委婉之气,自然极好,可李煜现在却觉得这一团锦绣里生出了针来。

人生如梦,他忽然想起昨晚迷迷蒙蒙间,好像又梦见了金陵,梦见了唐宫的样子,梦里他还是故国的君主,在上苑游春赏景,路上车马喧喧似川流不息,马匹如龙络绎不绝,花正好、月正圆,春风醉人。可一朝梦醒,只有北地风霜,汴梁黄土,他的一生,怎么不是梦?

李煜长叹一声:“多少恨,昨夜梦魂中......”

仁宗年间。

梅尧臣收回目光,似是打趣又似是惋惜:“想不到豪情磊落如‘大江东去’的苏轼,也会有作此悲音之时。”

“哦?”欧阳修微微一笑,看向他,“你怎么知道是悲音?”

“他既遭贬,焉能未有感怀?滔滔江水流过,冷月独照华发人,无友可寻,只好祭奠江月,又如何不是哀景?”梅尧臣分析得头头是道。

“我看,未必啊......”欧阳修一捋长髯,将目光投向水镜上的字句。

【尊,就是酒樽,这里是说酒杯,大家注意这个字是没有木字旁的,很容易写错;

酹,意思是把酒洒在地上,表示凭吊,它的左边是个酉字旁,里面有一横,右边是爪子头下面一个寸,这个字错误率也很高,更有甚者会写成“累”,过于离谱了!大家背诵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在下面多写几遍。】

本来还觉得自己的诗词应该没有什么容易出错的字的苏轼:......

他艰难地看向自家弟弟和父亲:“这两个字,很难写吗?”

“咳......”苏辙忍笑,“按理说是不难的,但后世学子或许...年龄尚幼,又去古甚远,故而有些陌生吧!”

没看上面还说什么木字旁、爪子头吗?想必又是后世于训诂学上的新创,古今语言虽有承接,但到底有些隔阂,不会写也很......正常吧?

主位的苏洵摇头:“去古甚远便罢了,这‘酹’怎么能写成‘累’呢,简直是......不知所谓。”

他忽然明白为何后世要将诗文列入科考了,文脉传承,便是题中应有之意。

【苏轼感叹说,人生就像梦一样,还是且斟一杯,以酒祭奠江中明月吧!早生华发的诗人将酒洒入江中,此情此景,未免有些萧索。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,毕竟苏轼贬官到黄州,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死里逃生。】

苏轼:???

苏洵苏辙:???

众人:???

“难道大宋乱了,苏轼像李白一样附逆乱臣?”赵匡胤大吃一惊。大宋优待文士,何至于严重到死里逃生的地步?上了水镜的文人,也就李白一个险些遭遇杀身之祸吧!

赵光义连忙否定:“皇兄严重了,大宋国泰民安,怎么会发生天宝那样的动乱。”

“那你说苏轼怎么会险些被杀头?”

“说不定是像陆机......”

赵光义话说了一半又迅速咽了回去,赵匡胤把眼一横:“陆机,陆机还不是一样!”

史载,陆平原陆机志在匡世,但却因卷入司马氏内乱,遭馋遇害。像陆机,大宋不是也内乱了?赵匡胤一拂袖,把脑子里文人被杀的事例翻了个囫囵个,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,生怕楚棠吐出什么惊天之语。

【我们都知道,苏轼人生的逆转,始于乌台诗案。乌台就是御史台,因为上面种植柏树,终年有乌鸦栖息其中,所以被称作乌台。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,我们先把大背景定位到王安石变法。】

秦朝。

嬴政眼皮微动:“哦?宋朝出了个商君一般的人物?”

商鞅变法,秦国始强,这是历代秦王默认的事。

北宋,客栈。

被再次砸了个兜头的三苏面面相觑:王安石要变法???

苏轼眉心微凝:“王介甫当世贤才,我听闻当年他进士及第授淮南节度判官,任满之后放弃京试入馆阁的机会,自请外任,其后屡辞京命,是孤直耿介之士。他竟有气魄效仿商鞅吴起,变法,他不怕动摇国本么?”

他未曾顾及自身安危,反倒是先担忧起了变法对国政的冲击。

另一边,欧阳修也惊疑不定:“先时,我举荐王介甫为谏官,他以高堂辞不就,我只好退而求其次,命他为群牧判官,但不久他又外任常州,我以为他无意留京,结果不知何时他又回到京中,还主持起了变法?祖宗之法是那么好变的吗?”

宁国县。

沈括在兄长沈披的任所闭门读书,准备科考,王安石颇有声名,沈括对他很是推崇,此时将上下文的内容一联系,不由得啧啧:

“莫不是二人政见不合,王安石以反对新法为由,借机操纵台阁打击苏轼?”

官场嘛,不就是这些蝇营手段。

神宗年间。

王安石正在书房处理政务,皇上对他信任有加,全力支持新法的施行,他感于此番君臣相得,一颗济世匡民的热心愈发滚烫起来,是以对朝中的反对之声充耳不闻。此时猛然听得水镜提起变法,不由得连笔墨都停滞了几分。

苏轼对新法颇有微词,他是知晓的

难道是因此而获罪?

“不对,

不对。”王安石自顾自地摇摇头,“反对新法罪不至此,却是为了什么?”他想不出,沉吟着放下笔墨,望向水镜的神情多了几分凝重。

【王安石有感北宋积弊,锐意革新,推行变法。有变法党就有守旧派,以变法为界,朝堂分为两派,两派争锋相对,这样就很容易形成党争。很不巧,苏轼属于守旧派。】

沈括一拍桌子:“我就说是王安石陷害苏轼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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