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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6 章 昙花一现—2 (9000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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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的昙花一现,起源于佛宗的一个经典爱情故事。

传闻三千世界的第一代花神,因沾染人间世俗过多的浊气,天人五衰之际,舍弃一身修为来到沧海大陆历劫。

她化身为一株山茶花,生长于灵山之上。

有一年轻的沙弥日夜为她浇灌灵露,她得以化形,成为一名女妖,从此跟随沙弥一起诵经念咒。

时间一长,两人互生情愫。

可小沙弥已经是佛宗有名的高僧,两人之间的情愫,不过是一场浩荡的情劫。

小沙弥想要还俗,可师尊期望深沉,佛宗重担在肩上。如此纠缠下去,不过被情劫所累,仙人五衰,修为散尽,沦为凡人。

情执不破,两人皆死。

为了两人着想,女妖前往南洲深海,寻来了太上望泉。

两人约定一起喝下,断掉此情,从此各奔天涯。

百年之后,女妖成为一方妖王,战死沙场。

她未能成神,回归神位,神魂消散于天空。

诸天万界唯一的爱神同情她的遭遇,出手挽救了她的一缕神魂,问她有何愿望。

那女妖说:“五十年前,我入异渊之前,曾去看过他一眼。”

“那时我化作一朵昙花,在暮春时分,开在了他前往讲经坛的途中。”

“他低头看到了我,眸光很温柔,对周遭的佛宗弟子道:‘昙花花期很短,只开一瞬间。这花很好看,你们多看几眼,惜取眼前时。’”

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,虽然我少年时与他朝夕相处,但从未有那么一刻,觉得我的神魂如此安宁。”

“他途径了我,前往讲经坛。当梵音从讲经坛传来时,我觉得那是我生命里最好的一天。”

花神沾染了人间之气,没有看破红尘,最终留在了人间。

这是她的命数,也是她的造化。

爱神很是感概:“不后悔吗?为了这么一段未成的情,失去了永生。”

花神反问了一句:“我们永生,不过是为了诸天万界的秩序。没有我,仍旧会有下一个神魂获得花神的神格,”

“但是遇到他,今日我才方知我是我。”

爱神无奈地笑了一下,与她道:“那就让你永远停在那一天吧。”

爱神抹掉了花神所有的记忆,让她最后一缕神魂,停在了她想要回到的那一天。

直到她能自己破开执念,离开幻境为止,她的神魂才会得到永久的解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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昙花一现的故事,是沧海大陆流传非常广的一个佛宗故事。

很显然,易初与苏清越都曾听过。

苏清越提溜着易初来到城主府,两人趴在城主府的屋顶上,望着满是护卫巡逻的府邸,隐匿身形,压低声音道:“昙花一现的幻境,大多数都是仙级以上的修士,耗尽修为将时间回溯到自己某一段记忆的节点,永远停留在这

一天。”

“除了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花神幻境是由爱神设置的。”

“其余的昙花一现幻境,都是阵主自己设下的。”

“这寒冰城中,若说要有执念的,一定是沈落。”

易初却有不同意见,她看向苏清越:“通常来说,昙花一现都是人一生里最美好的一天。要我是沈落,我肯定将时间回溯到成婚当日,她为什么要回溯这一天?”

苏清越道:“沈落当时不过是大乘巅峰,能够回溯的时间不长。”

“或许这一天与她而言,是她最想回到的那一天吧。”

易初抿唇,望着守卫森严的城主府,拧起眉头:“那我们先进城主府探一探,看看沈落的执念到底在哪里。”

在昙花一现的幻境里,必须唤醒那个制造幻境的人的神魂,才能破开幻境,从中离去。

既然她们怀疑这个幻境是沈落制造的,其中有一缕沈落的神魂。想要唤醒她,就得知道他的执念在哪里。

苏清越颔首,点点头道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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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商量好之后,从屋顶落下,来到城主府门口。

看到城主府门口的护卫,易初从纳戒中取出名帖,朝他们走去。

沈家的护卫见她过来,左右两侧的护卫将两柄刀架起,拦住了她的去路:“这里是城主府,没有拜帖禁止入内!”

易初取出名帖,递到他们面前:“在下北洲药师孙一景,应沈城主之邀,前来为城主夫人诊治。”

护卫们对视了一眼,很是疑惑:“你就是孙一景?看起来不像啊。”

易初笑笑,显得极为和蔼可亲:“出门在外,总要遮挡一下容貌。至于老朽是不是,一验证名帖就知道了。”

药师孙一景乃是木心的师父,也算是易初的师祖。

两千年前,正是孙一景名扬天下的时候。

易初按照时间推算了一番,此时她的师祖应该正扬名。

她本就从木心那里继承了一堆药师的东西,包括自己师祖的名帖。

非常时期,非常手段,冒名顶替这种事,多干几次就顺手了。

护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嘀嘀咕咕到:“怎么又来了一个孙一景。”

“成,我把你的名帖拿去给管家看看。”

护卫转身朝里走去,没有一会,一个身材颀长,面色青白,极为削瘦的中年妇人从城主府走了出来。

妇人拿着名帖,对易初行了一礼:“见过孙药师。在下师沈府的管家,沈瑾沁。”

“多谢药师应我家主人之邀,前来为夫人诊治,还请孙药师入府。”

妇人伸手行了一礼,示意易初入府:“请。”

成了!

易初挑眉,看向三步之外抱剑等着她的苏清越,招呼了一声:“清越,走吧!”

“好。”

苏清越点点头,跟着易初朝城主府走去。

结果

还没走两步,就被沈瑾沁拦下了:“孙药师可以进去,这位道君不可以。”

易初回眸,有些诧异地看向沈瑾沁:“这是为何?”

沈瑾沁淡漠道:“我家主人极其爱惜家人,唯恐她不在,会有仇人来寻仇。”

“因此我沈家,一直不允许剑修法修还有体修器修以及御兽宗的弟子入门。“

感情就准丹药师入门呗。

苏清越拧眉,往前迈了一步:“若是我偏要进呢?”

沈瑾沁面无表情道:“阁下可以试试,要是进来,就当你是硬闯城主府,将你拿下关入地牢了。”

她话音落下,数十位护卫从院子里跳了出来,站在屋檐之上,对苏清越拔刀相向。

苏清越也“唰”地一下拔出剑,做出迎敌的姿态。

一时之间,驽拔弓张,气氛万分焦灼。

易初只是想探府,不想大动干戈。

再加上现在苏清越也是身受重伤,两人都没有好,实在不好在这里浪费灵力。

易初连忙伸手打了圆场:“好了好了,清越,我们是来给人治病,又不是来打架的。“

她朝苏清越走几步,拍了拍她的手:“收起你的剑,在外面等我。”

“我先进去给城主夫人诊脉。”

苏清越收了剑,一把握住了易初的手:“我在这里等你,入夜之后回来。”

她把一张传送符不动声色地塞到易初的手里,目光极为坚定。

易初有些讶异,悄无声息地将传送符藏好,点点头道:“好。”

她转身,对沈瑾沁道:“烦请沈管家带路。”

沈瑾沁点点头,扫了站在门外的苏清越一眼,转身领着易初朝府内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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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初跟在沈瑾沁进入府中,两人穿过前厅,来到花园,听到了一阵嬉戏声。

易初循声望去,却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,正在花园里拿着网子扑蝶,玩得不亦乐乎。

这两孩子不过七八岁,生得粉嫩圆润,极为可爱。

易初转眸,望向沈瑾沁:“这两位是……”

沈瑾沁温声道:“是我家小主人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是沈落与慕容月的孩子。

在易初注意到两个孩子的时候,两个孩子也注意到了她。

双胞胎之一拿着扑蝶网,蹬磴磴几步来到易初面前,仰头看向易初:“你也是来替娘亲诊治的药师吗?你长得好高啊。”

易初俯身垂眸,望着她温和一笑:“的确如此,沈小姐。”

小朋友仰头,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:“那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易初答道:“我姓孙,叫孙一景。”

听到她的名字小朋友皱起眉头:“我见过孙一景,她不长你这样。”

易初挑眉,有些讶异:“哦?那我长什么样?”

小朋友歪着脑袋想了想:“嗯……瘦瘦的,矮

矮的……”

她们正说着话,还在扑蝶的另一位沈小姐喊道:“念念,不要和她说话啦!”

“多半又是骗子,搭理她干嘛,快来捕蝶。”

被叫做念儿的小朋友看了姐姐一眼:“哦。”

她转过头,仰头看向易初:“你长得这么好看,应该是真的孙一景。”

“希望你能治好娘亲,这样我们就能去看她了。”

念儿说完,哒哒哒地跑了。

易初起身,望着她跑向姐姐的背影,眼眸含笑。

双胞胎里的姐姐把念儿骂了一顿,说易初看起来就是个骗子。

她们娘亲病了许久,有许多骗子来打秋风。

粘人却说易初不像是骗子,因为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,会弯下腰。

在念儿看来,会听她说话的都是好人。

姐姐翻了个白眼,说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。

姐妹二人的交谈落入易初的耳中,易初转眸,望向全程淡漠,一言不发的管家,笑笑道:“两位小姐还挺可爱的。”

沈瑾沁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:“童言无忌,还请孙药师不要计较。”

“无妨,请沈管家继续带路吧。”

沈瑾沁领着易初步入了长廊,温声问:“不知孙药师和我家主人是怎么认识的?”

易初笑笑,与沈瑾沁道:“倒不是我与你家主人认识,是我听说尊夫人因心魔受伤,失去声音,行走不便,觉得这病症很罕见。遂毛遂自荐过来了。”

她看向沈瑾沁,清澈的眼神里含着好奇:“不知近日是否有人打着我的名号,来为尊夫人诊治啊。”

沈瑾沁点点头:“的确如此,她的说法,与你也差不多。”

易初哈哈大笑起来:“那看来这个冒充我之人,还挺了解我的。”

沈瑾沁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
两人走着走着,绕过长廊,来到深邃的□□深处。

易初看着两侧的红墙,以及开在红墙脚下的两边花道,隐隐觉得不太对劲。

她放慢了脚步,对沈瑾沁道;“尊夫人的住处在如此深幽之地吗?”

沈瑾沁答道:“我们家夫人喜静,除了家主,几乎不见外人。”

易初直觉不对,试探地问了一句:“这里的外人,也包括两位小小姐吗?”

沈瑾沁转身,看向易初,面色淡淡:“孙先生,作为一个药师,你的话太多了。”

她话音落下,两侧花道的百花疯涨,骤然朝易初扑来。

浓郁的花香裹着骇人的迷香,挥舞着坚韧的藤蔓袭向易初。

糟了,有埋伏。

易初下意识抬手捏诀:“木灵之火,破!”

可她灵力无法被调动,令诀落下,毫无变化。

无数的植物淹没了她,将她团团裹住。呛人的迷香里,易初透过植物的缝隙,看向沈瑾沁。

却见她站在原地,仍旧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她

,冷淡得不似一个真人。

强劲的迷香催得毫无防御的易初昏昏欲睡,她慢慢地闭上了眼,陷入了昏迷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易初是在一阵冰凉中惊醒的。

睁开眼,她率先发现自己被人绑着扔在冰冷的地牢里,躺在地上。

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雕刻了符阵的坚固铁栏杆。

紧接着她垂眸,看向自己的手脚。

只见上面缠绕了坚韧的蛟龙筋,以束缚咒紧紧绑着,易初像是被冲到岸上的鱼扑腾了几下,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
“哎……”

“哎……”

“破风斩!”

“千藤切!”

啊啊啊!

气死她了,怎么灵力一点都没用啊!

她折腾了好一会,旁边的铁牢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:“别折腾了,就你那点修为,连法术都用不了,还想切开蛟龙筋,做梦呢。”

易初听到声音,一个鲤鱼打挺,从地上起来。

她两脚并拢,束手束脚蹦到自己的栏杆旁,看向坐在隔壁铁牢的人。

那人生得瘦瘦小小,一袭白衣,木簪挽发,端坐在冰冷的地上,闭上眼打坐冥想。

易初看到她的面容,想到小朋友的形容,试探地问了一句:“难道前辈是孙一景药师?”

孙一景睁开眼,很是诧异地看向易初:“你认得我?”

她行医治病,不论种族,总会惹来许多麻烦。

因此每次行医,都只展露身份牌或者名帖,不露真容。

易初笑笑,顺着铁栏杆坐下来,望着自己的师祖道:“我进来时,恰好遇到一位沈家小姐,她说自己见过你,形容过你的样貌,故而能认出来。”

她被困住了手脚,被人随意丢在地上,此刻面颊脏污,向来规矩的发冠也歪了,有几缕发掉落在面颊上,瞧着很是狼狈。

若是以往,易初必然捏诀先整理自己的衣冠。

但此刻她灵力全无,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
易初不太适应地甩了甩头,想把自己的乱发弄上去,她弄了一下,凑在栏杆上对孙一景道:“前辈不是为沈夫人诊治吗?怎么被抓进地牢来了?”

孙一景没回答,反倒问了一句:“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?”

易初嘿嘿一笑,对孙一景道:“晚辈听说了沈夫人的病症,很是好奇,遂冒充前辈的名帖,进来给她诊脉。”

“结果人还没见上呢,就被抓进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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