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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第3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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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人们不知褚月见究竟是发生了何事,面面相觑后,得了命令都欠身退下。

华丽的寝殿中,地板上雕刻的白莲泛着微蕴的柔光,褚月见趴着,将自己的下巴磕在花心上,双眸微微失焦。

她平复了好半响才鼓起勇气,颤巍巍地将系统版面打开。方才领下的任务还乖乖的、纹丝不动地躺在原地。上面展示的每个字她都认识,但是组合在一起,怎么看怎么像一道道催命符。

"啊——"

褚月见忽地抬手泄愤般揉着自己的头发,原本柔顺的乌发已经乱成一团,支起来的碎发使她此刻懵懂感十分明显。

"这样的烙印若是真的弄在奉时雪的身上,我一定会死吧。"褚月见嘴角向下撇,神情满是无奈。

想哭,她早就怀疑这个系统不正经,之前苦于没有证据,现在有了但无可奈何。

谁家正经系统烙印烙在那个位置啊!要、要是手法太差了,奉时雪不就毁了吗?

当帝王怎么也得是后宫佳丽三千,再播种无数,最后发展更为庞大的氏族,这才是应有的大结局,若是她遣人去弄了..

不成!这件事不能交给别人,她要自己来!

褚月见眼中的恼恨散去,水盈盈的眸子盛满了坚韧,快速从地上爬起来,随手拽起旁边挂着的衣袍一裹。

得想个好办法。

褚月见神情严肃往妆台行去,开口唤宫人进来给她装扮。她现在要去御医属,学学有没有什么可以不伤人的手法。

还有,她发誓,再也不会长时间依赖石丸了,反噬太大了,这样的事若是再多来几次,她还真的有些经受不住。

在宫人的伺候下穿戴好后,褚月见一刻也不敢停留,火急寮寮地奔向了御医属。

御医属内。

遮天蔽日的大树下跪了一排排的人,周围还泛着层层热浪。

公主从未来过这里,这还是众人第一次在御医属见到褚月见,只当时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当她亲自前来。

御医们心中生惧,颤巍巍地跪做一团。

褚月见被人拥簇着坐在椅上,身旁立着数十名宫人,她盛气凌人地吊梢着眉眼,唇瓣微抿有种说不出的冷傲。

她的眉眼横扫过去,最后定格在

最首位白发白胡的御医身上,凝神打量着。这个人看起来年纪最大,老御医的经验应是比旁人的要好得多吧。众人以为褚月见神情很孤傲,实际她此刻很忧心。

褚月见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核桃,对着显然忐忑不安的御医,冷声开口道: “你,从医多少年了?

被点名的老御医颤抖着胡子,屈膝向前,俯甸在地上不敢抬头道: “回殿下,已有五十年余年。"

没有到从医五十余年,今日便要葬生于此,时也,命也。

五十年经验绝对是够了的,褚月见心中略微放心了下来,接着寒声问道: “宫中那些人平日的阉割可有负责过?"

阉、阉割!?

在场的人听见这个词,心集体抖了起来,以为褚月见在最新想什么折磨人办法,都惧怕这番祸事降临在自己的身上。

所以褚月见这话一落下,底下集体抖成了筛子。

“回、回殿下,臣略有涉及。”老御医想哭,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,竟还要受此刑法,顿时心生绝望。

还不待他悲戚多久,高立于他头顶上的殿下,伸出了纤细的手指,指了他。“那就你了,其他人都下去吧。”褚月见扬着眼钦点了老御医。

剩下的御医们都如释重负般退去了下去,顷刻偌大的御医属,便只剩下褚月见和跪在地上的老御医。

摇曳叮铃的琉璃碰撞声响起,桃白色的渐变裙摆垂在他的面前,不敢抬头,却嗅见了那带着初春的清香。

"这几日本殿需要你时常来公主殿中……"清冷孤傲的声音自他的头上响起,语气上扬,继而如脉搏滚珠般下沉: “教本殿。”

御医闻此言论错愕得猛地抬头,全然忘记了没有公主的命令是不能抬头的,但是他已经震惊得完全忘记了这一点。

他看见面若桃李般芬芳的容颜,逆着光明艳得最是娇艳,眉梢却挂着寒雪。

公、公主要学这个?做什么?谁敢给她当试体?

御医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到此算是走到头了,即便是公主这里过了关,陛下那边也过不了了。

相对于老御医这边虚无缥缈的假设,其实褚月见的想法很简单,既然注定了要烙印,她便学习好了再去。

/>她记得古代的烙印都是用火,将刻字的铁饼燃烧至滚烫,然后再趁热印在皮肉上,最后冒起烤肉般的烟雾,印便成了。

但她不能用这个方法,一旦用了,她不仅会死得很快,说不定任务也就此失败了。

毕竟,她还没有见过太监当皇帝的。

所以褚月见揣着自己的弱小的心灵过来虚心请教,若是有阉割经验的人,必定十分熟悉这一块,不会让人很疼,还会避免要害。

她想用一种特殊手法,就如同她待的那个时代,便有种类似的手法名唤刺青,用染着特殊药物的针完成烙印。

但在这里,褚月见也不知能不能达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。看来回去还得学习刺绣了,想到此处褚月见只觉得头一阵眩晕。

褚月见将自己的想法说与老御医听后,最后才顶着他震惊的表情,弱柳扶风般捂着头离去。殿下疯了,还是他疯了?老御医跪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。

痛,真的太痛了,她真的再也不会偷懒了。褚月见捂着自己的心口走出了御医属。云无风而动,难得的晴空万里。

凌霄花缠绕在红墙上从青瓦中透出了花枝,花朵迎风招摇着,分外的明媚荼靡,略显燥热的空气弥漫着清甜的香气。

宫墙外闹闹嚷嚷的声音渐渐从远而至,显得此处偏殿格外的孤冷清傲。

墙角蹲着雪白的身影,头上戴着白玉色的簪子,乌黑的发披于身后,他微微低着头眉眼风雪依旧。

若有人再次晃眼看去,便能瞧见似神像显出的透明法相,那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冷气质。

奉时雪闻见了外间渐渐逼近的声音,其中那道明媚的声音最为吸引人注意,仿若林中鸟般脆生生的。

他没有抬头细听,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握住木色的瓢却是一顿,继而垂下浓密的鸦羽,喉结克制地滚动一瞬,面色依旧寡淡地舀了一瓢水淋在墙角的花茎上。

汨汩水流落在泥土上瞬间被吸收了,化作了养分被凌霄花吸食着遍布所有的枝蔓,时常有灌溉所以它如今才能长得这般茂密。

"汪!"

原本懒洋洋躺在他身旁捉自己尾巴玩儿的松狮犬,好似嗅到了主人的气味,不再与自己的尾巴作对了,翻身站起来哮叫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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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,斑斓陈旧的门框摇摇欲坠地嗡鸣着。

奉时雪放下手中的瓢,身长玉立地站在满墙的凌霄花藤下,一身飘逸长袍迎风而摆动。身后的荼薜之花衬托得他玉冠之貌,尤其是眉骨上的那颗红痣,熠熠生辉。

松狮犬见到主人讨好般地摇晃着尾巴上前,却被无情地用脚撇开了。

"雪雪乖,一会儿再抱你。"褚月见垂头安抚着分外热情的松狮犬。

奉时雪神情冷淡地注视着门口的一群人,嘴角微微往下压,周身皆是目下无尘的清冷。

褚月见安抚好之后掀眸,越过众人第一眼便定格在他的脸上了,眼中闪过惊艳,心跳随之而攀升。

这段时间她忙着学习着刺绣,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奉时雪了,记忆还停留在上次他主动替自己挽发的场景。

一段时间没有见,他气色好似已经好得多了,至少没有像之前那般莫名的脸色苍白,好似随时都要碰碎了般。

此刻面上的颜色很好看,可惜了,估计有得要变得苍白起来了,褚月见心中怜悯地想着。

她记得好像有的人被人标记后,都会下意识认为自己属于被赐予标记的人,不知道她给奉时雪刻下一个印记,他会不会有这样的心理?

褚月见漫不经心地行至众人的面前,渐变的粉白裙上自腰间挂垂着颗粒珍珠,似浅塘中盛开得最为娇艳的粉荷。

"许久未见呀,小奴隶。"褚月见弯着明媚的月牙眼,嘴角荡漾出浅显的梨涡,显得分外的无害。

奉时雪对于此称呼,已经从最开始的厌恶转变成了习惯,心中并未起多大的动荡。

一意孤行的骄纵殿下根本不会赐予人应有的尊严,她想要的是所有人都陷入泥潭苦苦挣扎,然后卑微求她。

那日的记忆触不及防地又闯入他的脑海,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。当时她便是这样的表情,无辜又带着浓厚的恶意。所有今日又是来者不善吗?

奉时雪垂下眼睫,神情淡得似任何东西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,耳边响起珠子碰撞出来的悦耳音,还有清脆的女声。

“你可知昭州府差点被垣国侵占,前往赴任的府主惨遭灭门。”三分散漫七分不甚在意的声音出自她口。

奉时雪抬起沉色的

墨眸和她对视着,寂静如水,世上再无俗世能入他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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